报告称印度富人流失率位列全球第一，百万富翁为何纷纷“出走”？

吴理宁

受疫情影响，2020 年印度大批百万富翁外流。据外媒 13 日报道，根据一份最新榜单，在通过签证项目移居海外的人群中，印度富人数量位居榜首。通过这些签证项目，印度富翁通过投资换取其他国家的公民身份或居留权。分析人士称，富翁大批 " 出走 "，不仅与印度严厉的税法有关，也传递出印度营商环境不佳的信号。
疫情成驱动力
在印度富豪圈，许多人都已放弃印度国籍或搬离印度。
根据 New World Wealth 近日发布的《全球财富迁移评估报告》（Global Wealth Migration Review），仅 2020 年一年，印度就有近 5000 名百万美元富翁离开，占印度高净值人群的 2%。
根据总部位于伦敦的国际居留和公民身份咨询公司 Henley & Partners 发布的另一份榜单，在通过金钱投资换取其他国家公民身份或居留权的人群中，印度富人数量位居全球第一。
Henley & Partners 公司告诉《印度时报》，疫情期间，印度富人并未受影响，对投资移民项目的需求反而增多了。与 2019 年相比，该公司来自印度的需求量上升 62.6%。
公司表示，疫情已成为印度富人寻求 " 生活和资产全球化 " 的重要驱动力。为了满足日益增长的需求，该公司去年还在印度设立办事处，当时印度仍处于封锁期间。
" 客户正意识到，他们不想等待第二波或第三波疫情的到来。他们希望在封锁期间拿到材料，我们将其称为保险措施或者说‘ B 计划’。"Henley & Partners 私人部门负责人多米尼克 · 沃利克（Dominic Volek）说。
沃利克表示，这场疫情可能会改变游戏规则，让富人以一种更全面的方式考虑移民问题。移民不再仅仅为了免签证旅行或更方便地进入全球市场，而是为了财富多样化、改善医疗和教育条件，以及防范疫情所带来的不确定性。从抗疫角度来说，新西兰、澳大利亚等国较受欢迎。
不过，对于印度富人来说，葡萄牙、奥地利、马耳他和塞浦路斯等国是旅居首选地。《印度时报》称，这是由于这些国家的护照能够提供更好的机动性，或申请开销较低。比如，持有葡萄牙护照的投资者能够免签游全球 177 个国家，持有奥地利护照可免签游 187 个国家。马耳他和奥地利的签证项目可让投资者选择欧盟任意地区定居。
此外，相比 " 投资入籍 "，印度富人更青睐 " 投资换居留权 " 项目。这是因为印度不承认双重国籍，投资入籍意味着要放弃印度护照。
为何 " 出走 "？
虽然疫情是印度富翁 " 出走 " 的驱动力，但百万富翁外流的问题已在印度存在多年。
据摩根士丹利 2018 年发布的报告，自 2014 年以来，已有近 2.3 万名资产超过百万美元的富翁离开印度，当时已位列富翁外流榜单首位。
为何印度富翁纷纷 " 出走 "？
分析人士称，印度富人可能是为了规避审查和纳税义务。随着印度总理莫迪上台，印度国内大力推行反腐行动，印度政府也在持续收紧对企业主的束缚。
2016 年，印度前酒业大亨维贾伊 · 马尔雅（Vijay Mallya）就逃离印度旅居英国，此后他被指控犯有贷款欺诈和洗钱罪。马尔雅旗下 Kingfisher 航空公司欠下印度国有银行 9000 亿卢比（约 14 亿美元）。
据商业财经网站 Quartz 报道，2018 年印度政府已尝试推出新措施抑制富豪 " 流失 " 现象。印度中央直接税务委员会 ( CBDT ) 已成立专门小组，准备推出一系列规定让寻求移居他国的人付出一定费用。
BDO 律师事务所税务监管合伙人吉格 · 塞亚 ( Jiger Saiya ) 则认为，严厉的审查并不是富人外流的唯一原因：" 外流还有其他因素，比如海外更好的生活质量、社会保障、医疗保障、投资机会、低税率等等。"
不过，印度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税务专家也表示，应当问税务部门为什么人们要离开印度，否则问题不会得到彻底解决。
六年前离开印度的百万富翁拉胡尔（Rahul，化名）称，印度过于严厉的税法和税务部门的骚扰是一个关键原因。
拉胡尔是一名印度 " 富二代 "，原本家住德里，从事出口业务，前景广阔。但他却在 2015 年搬到迪拜居住，还通过投资在一个加勒比国家获得了公民身份。拉胡尔表示：" 有了外国护照，繁文缛节大大减少了。我不用担心被随意的税单‘敲竹杠’。"
外媒称，" 税收恐怖 " 一直被印度企业大亨所诟病。政府称这是为了杜绝 " 黑钱 "，避免企业主向税务局隐瞒非法收入，并提高税收合规性。但批评人士表示，官员为了实现收入目标面临巨大压力，因此才导致过于严厉的税法。
虽然富人外流并不一定是永久性的，也并不意味着切断所有商业联系，但分析人士指出，对于印度这样的发展中国家来说，这不是个好兆头。
加拿大亚太基金会研究员鲁帕 · 萨勃拉马尼亚 ( Rupa Subramanya ) 表示，从长远来看，这可能是有害的：" 他们的离开传递出一个糟糕的信号，表明印度的营商环境不佳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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栏目主编：杨立群 本文作者：裘雯涵 文字编辑：杨立群 题图来源：新华社 图片编辑：邵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