淘书、学手艺、唱童谣……中国第一高楼办了个“云上市集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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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 家 " 字的下面是头什么 " 猪 "？" 福 " 字是怎么来的？" 天 " 字是如何演变的？……
从汉字的演变说起，一堂关于图书《美哉汉字》的讲座在上海中心 53 层开讲，主讲人是汉声出版社资深编辑翟明磊，他分享了自己的研究笔记。" 这张图里有鸟有树，好像花鸟画，可是走远点看，好像又隐约透个 " 喜 " 字的字形……这到底是字，还是画？" 跟着他的讲解，就能一起走进民间美术字的奇妙世界，领略汉字之美和民间艺术智慧。


翟明磊在讲座最后展示了为 " 愚人书市 " 设计的字。
旁边的年轻人小声讨论，这种笔记和出书的初心让人感动，有中年观众说：" 很多人觉得传统文化俗和土，是因为了解学习不够，多一些这样的讲座，年轻人肯定也会爱上传统文化的。"
讲座结束，翟明磊脱下长衫，回到自己的 " 摊位 "，就又成为了野望书屋的 " 摊主 "。
没错，这是一个集市，而且是设在百米高空的 " 云上市集 "，5 月 15 日到 17 日三天，在上海中心 52 层空中花园与 53 层创意空间开市，不止文化讲座和愚人书市，还有速写上海、不靠谱便利店、上海阿卡贝拉中心、寻谣计划等文化圈多个知名品牌和人气乐队，带来了融合艺术、设计、音乐于一体的丰富活动，三天预约人数超过了 3000 人，还有人专程从外地来 " 赶集 "。


上海中心云上市集。
上海有很多有趣的本土私人书房及独立书店主理人，愚人书市的组织者、远方书屋的老板野丫头就是其中之一，别处同行都挤破头地竞争，她和同行们却很喜欢互相串门儿，还经常一起办活动玩儿。
她总是说着，" 我真的很喜欢这些书店，希望更多人知道他们 "。因为各家书店都偏僻难找，大家决定在大院子里一起摆个摊儿，正好碰上了愚人节，索性就叫了 " 愚人书市 "。以 " 将文字和语言归还给‘文学’，将阅读归还给‘书籍’，将声音归还给‘自己’ " 为诉求，他们一办就是三年，几十次集市和沙龙链接了很多爱书人。


蜗牛（左二）的乐开书店摊位前人一直很多。
" 你们就是网上拍过的那个移动书摊吧！" 市集上，乐开书店的老板 Lulu 和蜗牛被很多人认了出来。2018 年，这对 80 后夫妻在寻找新址重开实体店的间隙，载着一车精心挑选的书开始漫游中国。从上海出发，跨越了 11 个省份，行程 9000 多公里，把书摊摆到了咖啡馆前、音乐节上、菜市场里，邂逅了无数有趣的人和故事，这些在 B 站纪录片《但是，还有书籍》里有过呈现。
蜗牛喜欢跟人谈书，她说：" 每次把自己喜欢的书推荐给别人，别人很喜欢，很开心地买走的时候，自己也会非常感动。"
她现在还记得，有次把书摊摆进了都江堰一个不起眼的菜市场里，" 隔壁卖水果的大叔，打量了我们很久，在书摊里走进走出好几次，终于不太好意思地跟我说，在这里看到卖书的不容易，自己平时不怎么看书，想买一本给女儿看。"
蜗牛推荐了一本《小王子》，" 能想象到，女儿收到爸爸送的书，应该很吃惊，文化水平不高的爸爸，在此之前可能只想到要给孩子买吃的，为了生活疲于奔波，他连书店都未不曾进去过。" 摆移动书摊，就是希望让很多书籍出现在它原本不会出现的地方，让人与人发生一些链接，成为许多人日常生活中的一段小插曲。


拥有很多老照片和旧书的摊主，穿着长衫。
因为很喜欢汉声出版社的书，她的摊位总有一块儿是专属它的，她还收了一些精美的童书和品相好的二手书，只要有人来翻看，她就激动地介绍：" 书就希望它被看，遇到真爱莫犹豫，我真的非常想让更多人知道这些好的出版社和好书，现在很多人也还是有阅读诉求的，可能只是没碰到把阅读愿望勾起来的契机。"
愚人书市的媒介是书，市集里另一个活动 " 寻谣计划 " 则是以童谣和记忆为媒介。这个计划由音乐人小河发起，以全国地域为目标，旨在对不同文化区域的老童谣进行挖掘与新编。在过去的两年中，小河和团队寻访了百余位老人，这些老人们大多出生在上个世纪三四十年代，他们采集了 200 余首第一手童谣录音资料，做了十几个童谣现场。
小河把寻谣称之为自己目前能做的 " 最美好的事 "，在他看来 " 真正的童谣和最真切的爱有关，在消逝之前找到它们，用今天的方式重新唱响，那一刻，老人、孩子和年轻人会发生自然的连接。"


在集市上做手工体验的孩子们。
今年 3 月来到上海，他们继续用最 " 笨 " 的办法，去老人们的记忆里打捞有旋律的童谣，希望说着或听着上海话的人们能把儿时的歌声唤醒。现在已经走了上海的 23 个公园，每个公园一逛就是几个小时，虽然很多时候都没有直接收获，但他们保持着 " 寻 " 的状态，一边等待旋律好听、又不太为人知的本土童谣的出现，一边享受着和与陌生人建立链接的美好过程。
这一次来到上海中心，寻谣团队没有空手而归，一位专程从昆山赶来现场的观众，提供了 84 岁奶奶唱的四五首童谣，一首 " 红公鸡呀咿呀，尾巴多呀啊咿，三岁娃娃呀咿嘚呦，会唱歌呀啊咿呀 " 旋律简单上口，小河弹起阮，现场的观众一起打着节拍学唱，后排的阿姨一边笑说没想到现在的年轻人还会喜欢这些，一边唱得开心。


民间美术字 " 喜 "。（图自乐开书店公号）
唱着唱着，观众里的一位上海年轻人也想起一首童谣，小时候肚子疼时爷爷就会唱来哄自己，" 大鸟吃大麦，小鸟吃小麦，花花米斯鸟吃花麦 "，节奏感比较强，加上赶小鸟的沪语拟声，多了很多童趣。观众们站起来随着节奏摇摆，一起做着 " 奥西奥西 " 的动作时，这首老童谣又流淌了起来。
主办方表示，上海中心是一栋有温度的地标建筑，始终坚持将其人文元素以活动为载体进行传达与传播，在陆家嘴这个金融属性为主的区域打造出一块文化栖息地。这次的云上市集就是希望集合一些有思想、有追求的文化品牌，做一场充满支持和鼓励的市集，对几个月的疫情和隔离做最好的告别。希望大家可以通过这次市集获得快乐，并转化为满格的正能量和免疫力，后续还会有更多有趣有爱的活动推出。
栏目主编：王海燕 本文作者：刘雪妍 文字编辑：王海燕 题图来源：在云上市集里寻谣，中间为小河。
刘雪妍摄